无声终局

双赢【二十九】

『等等 伙计！』
被灌输了足以刺穿其同类力量的白骨在刺穿小巧骨骼前的零点一秒前失去了目标深深刺入经过刚刚的折腾几乎要散架的地板，硬是从楼下厨房的房顶穿了出来。
这得是多大的力量啊，他究竟是灌注了多少力量在这一根瞄准了他自己的骨头里才会是这种效果？papyrus这样想着。
他就这么恨他自己？不，不对。按照papyrus此刻所见到的sans的一切情况都不可能是针对他自己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在以此发泄，在将无处丢弃的痛苦和怨恨全部灌注在这根目测与其他攻击无异的白骨之上，让其狠狠的毁灭自己，将一切全部还到自己的身上，用除精神思想以外的方式。
他从来都是这样，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埋起来装作其已消失无踪，包括无数重置之下的记忆，以及如玩笑般却极度的痛苦折磨。
以及某条时间线上papyrus的死亡。
他依赖着papyrus，依赖着。因为除此以外就再别无他选了。
他早该陷入如此时般的疯狂，但就因为茫茫尘埃雪地之中papyrus与他短暂的擦肩而暂且停滞了。
不，与其说是停滞了，不如说是积累起来了。

做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罢，papyrus就像是一个无底的储钱罐那样，而那些硬币就相当于促使sans走向崩溃的那一切。
sans向papyrus吐露了一切，找到了与他同病相怜的同伴，就像是把那些“硬币”全都塞进了这个储钱罐里，越积越多。
那么如果这个时候敲碎这个储钱罐会怎样？那情感积的越多，爆发出来的就越是激烈。

不仅是sans，papyrus也一样。但他们的方式不同。
papyrus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结束自己。但sans没有。
还记得sans是怎么做的吗？
他可以完美的还原出无事发生过的景象——假如他去处理犯罪现场的话，他敢保证绝对跟以前一模一样，他自己都看不出端倪来。
还记得这句话罢。
于是他成功的强行把碎片粘成一个四不像的形状再不断往里塞着硬币，漏出来的再放回去，最后什么也撑不住了。
散落一地的硬币急需一个容器去接纳。
于是他便凭着他唯一一点错误的记忆又塑造出了一个和原本的储钱罐一点也不像的东西让痛苦倾泻而入。
而当真的papyrus回来了，他却用他捏造出的四不像来相提并论。错误的记忆晕染出的自然是错误的色彩，那么它们便也自然不像原本的正确。
于是真正的便显得更加荒谬了。
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久到sans忘记了papyrus从不直呼他的名字，久到sans忘记了papyrus已经为了他而更换了味道温和的烟，久到sans将这些错误的记忆变成了他对于papyrus的定义。
久到sans忘了真正的papyrus是什么样子。